在法国,杜某一家还保留着祭祖的习俗。逢年过节,他和父母都会为祖先准备祭祀品。
杜某是一名法国华裔导演。由于皮肤颜色和当地人不同,在家里说的语言和在外面讲的语言也不同,儿时的杜某总是好奇自己是谁、是哪里人。
“我小的时候问我来自哪里,我妈用潮汕话说‘国内’。我还去地图上查‘国内’是哪里,但没有找到。后来我才知道指的是中国。”杜某说。
与母亲的交谈让他逐渐了解到祖辈的故事。杜某的外公和祖父都是广东潮汕人,后前往柬埔寨生活。杜某的父母均在柬埔寨出生长大,二人相识、相知、相爱,后来移民法国。
在柬埔寨家中,杜某的外公要求家人必须说潮汕话,对子女要求也较为严苛。母亲从小在潮汕语境中长大,保留了潮汕人的生活习惯,这也影响了杜某的生活。
杜某的记忆里,母亲总是告诉他要努力工作。他的外公在柬埔寨白手起家,凭借自己的本事积累积蓄,为家人创造了更好的生活条件。
在其创作的动画影片《陈小姐的森林》中,杜某以母亲的口述复原了未曾谋面的远乡和家族记忆。
影片在法国展映后,杜某在Instagram上收到了一张潮汕人开的咖啡店的照片,咖啡店门外有一个板子,上面写着“不要来烦我们。如果你们想来闹,我们不欢迎你进店”。
发信息的是一个法国女生,她说这家咖啡店常收到一些种族歧视者的骚扰。老板在门外放了一张板子,标明自己潮州人的身份,回击“不客气”的来访者们。她一开始不知道板子上“潮州人”的意思。在看到杜某的电影后,她觉得这是一个让其他民族的人了解潮州的好方式。杜某听闻很是开心。
交谈中,杜某总是会提到“根”这个字眼,似乎这个字可以囊括他对自己是谁的所有感受、所有解释。
“说实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潮汕有这种感情。像我的父亲会对柬埔寨有更深的感情。”杜某说,这是一种难以解释的缘分。
最近潮汕英歌舞火出了圈。今年春节时,普宁英歌舞队前往英国表演,收获了不少闪光灯和掌声。杜某和朋友说,英歌舞已经到英国了,再过一段时间也能到法国。
为了组建英歌舞队,杜某先是自己对照着网上的视频学习。后来又跑到潮汕拜访了一位英歌舞队传承人。
一名法国华人听闻杜某的事情后,将压在箱底多年的英歌舞服拿出来交给杜某。这位华人老人说,二十年前,他也曾和伙伴在法国街上表演英歌舞。现在,他将表演服交给杜某,期待今年9月份时英歌舞再次亮相法国街头。
杜某目前正带领队员们排练。他觉得,他离家乡又近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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